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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伴不归人】黄粱月光

DAY10 | 20:55

 文/ @勋味奶糖 

 

*少年一番黄粱美梦 醒来月光飘零 

*美好永远是他们的 

*迟到了很久 感谢等待 以及抱歉 

*我爱你们❤ 

  

  

天庭众仙都指指点点,道那灵超哪是兔子精。 

  

活脱脱是三千年的白狐化了形,眼角眉梢都是数不尽的风情流转,一颦一笑都是探不完的情意绵绵。 

  

未化形的小女娃们叽叽喳喳地热热闹闹拥过来看传闻中比神仙还好看的小妖精,被灵超瞟过来轻飘飘一眼震得惊愣,红着脸提着裙角跑远了。 

  

灵超愣了一会儿,踱过去捏起落在地上的红头绳,伸着指尖轻轻地捻,苦恼地瘪了瘪嘴。 

  

于是木子洋记起第一次见到灵超的画面,兔子精苦巴巴地坐在天阶上,抱着自己两条腿,下巴搁在胳膊上,整个缩成小小的一团。右手似乎抓着一根红色的绳线。 

  

明明是化了人形的,却是突兀地耷拉着一对兔子耳朵,毛茸茸地在头上晃来晃去,看得木子洋心里像被洒扫星官的拂尘担了几下似的。 

  

木子洋背着手凑近兔子精,坏心眼地放轻了脚步,甚至屏了气息,才举起拳头放在嘴边,清清嗓子。 

  

灵超被轻咳声吓得一激灵,抖抖索索地站起来,下意识做了坏事被发现一样背过手挺直了腰板。 

  

木子洋这才发现其实兔子站起来并不矮,但是很纤细的身段,少年人的骨架,清清瘦瘦,宽大的衣衫在他身上晃晃荡荡的,好像天风一刮就能吹起整个人似的。通体雪白,倒是颇像摆在帝君案几上那只雪色瓷瓶。 

  

不过兔子的耳朵尖悄悄红起来是很明显的,木子洋看着灵超脸上淡淡的粉色笑起来。 

  

而他只是暗笑,面色依旧波澜不惊:“你,是……兔子精?” 

  

灵超愣愣地盯着木子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在木子洋的手指猝不及防伸过来的时候缩了缩脖子。 

  

木子洋笑着捏了捏灵超现形的兔子耳朵,果然和想象的一样软乎乎热乎乎的。他不说话,光拿细长的手指摩挲兔子的耳朵尖,一下一下温柔厮磨的样子。 

  

灵超的脸红得要滴血,他瞪着木子洋,“诶”了几声警告木子洋未果后一面去扯木子洋的衣袖,一面悄悄运气想把耳朵憋回去。 

  

木子洋心里好笑,自己这星官难道白当的么,如果被一个啥都不会的屁孩精耍过去。 

  

于是他伸手过去扣住灵超暗暗用力的手腕,轻轻勾着他念:“我是你的主管星官,我叫木子洋。” 

  

说着就偏过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灵超,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笑意。 

  

灵超微张了嘴,很惊讶的样子,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对自己微笑,深色的星袍宽宽大大,却也被他穿得很有模样。 

  

眉眼明明是寡淡的,却偏是宕开一笔浓墨重彩的温和笑意。 

  

灵超几乎是看呆了一样愣愣地开口:“木……木子洋?” 

  

木子洋笑眯眯地去揉灵超柔软的头顶,嗓音像化开了蜂蜜一般软乎乎甜丝丝的稠:“叫洋哥就好,不用生分。” 

  

然而小孩儿仰着脖子,小脸晶晶亮地喊自己“洋哥”的时候,木子洋还是没忍住被可爱到的笑意,低下头勾着脖子笑起来。 

  

事后岳明辉愤愤:“木子洋你还真是谎话说多了都不脸红的?!……胡闹!主管星官?!亏你说得出来!……我在天上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观星使还能跑去带一个兔子精?” 

  

木子洋轻轻闭上眼睛,两只手枕在后脑勺上舒服地在岳明辉宫前的草地上躺下了,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贯懒散又毫不在意的样子。 

  

岳明辉气急,抖着手指却半天憋不出一句骂他的话,自己咬着嘴唇生闷气。 

  

卜凡晃晃悠悠远远朝蟾宫走过来,隔着大老远就看见自己的心上人鼓着脸颊气愤的样子,心说可爱却还是踱过来扯扯岳明辉的衣袖:“老岳,咋啦?” 

  

岳明辉正在气头上,扭头劈头盖脸就想说一堆狠话,一看清来人脸之后只得默默咽回去,干巴巴地叫了声“凡砸啊”。 

  

木子洋懒洋洋掀开半边眼皮,抬起了点脸:“哎哟,我这帮你家减负呢……还怨到我身上了可。” 

  

岳明辉火气又蹭地一下冒上来,被卜凡眼疾手快地摁住了手腕,卜凡扫了木子洋一眼,低了点头去问岳明辉到底怎么了。 

  

岳明辉气得脸颊红红,拉住卜凡一边衣角控诉木子洋把自己手下一只没进化完全的兔子精拐跑了还来自己这里示威的罪恶行径。 

  

卜凡努力克制着伸手上去捏住岳明辉脸颊的冲动,刚打算拍拍岳明辉的手宽慰几句时,清亮的喊声飘飘悠悠地晃到宫前。 

  

“洋哥!……洋哥!” 

  

“木子洋!!!!” 

  

于是看到木子洋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直了身子的卜凡和岳明辉在原地面面相觑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岳明辉无声地把手伸进卜凡宽大的衣袖,轻轻掐在卜凡手臂上。卜凡微皱了眉低头去问的时候岳明辉抬起头,愣神地直视卜凡的眼睛:“凡砸啊,你刚看到了吗?” 

  

卜凡笑,点头:“看到了,看到了。” 

  

岳明辉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天呐……那可是木子洋诶,全天庭起床气最大的???” 

  

但是灵超跌跌撞撞地扑过来的时候岳明辉和卜凡好像一下子懂了点什么,对视,了然地点了点头。 

  

小孩儿的眉眼天生好看,掰碎了满天的星光在眼里也不过如此罢,揉了点点的琼浆雨露,水光潋滟倒是颇有一番风情在摇曳。这样一张脸蛋,基本上在天上都很难找到与之媲美的了。 

  

好看,是真好看。卜凡咂着嘴心想,微微偏过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看得发愣的岳明辉之后笑了,可惜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样一来似乎木子洋的怪异变得可以解释了。 

  

木子洋其人,天生爱美恐丑。嘿,您可别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卦。这货爱美不要紧,要命的是他恐丑恐得厉害。 

  

岳明辉和卜凡想起上回三人被一起派去人间视察的时候,木子洋在看见某种被人类称为“螃蟹”的物种后当场愣住,手抖了半天都都讲不出一句话。 

  

那个渔翁老伯被木子洋吓到了似的,赶紧拿秤晃晃,随手抓起一只肥硕的大闸蟹伸到木子洋眼皮子底下:“少爷……啊不是,公子?我看您可盯很久了……这么肥美的螃蟹,不来一只?” 

  

木子洋大惊失色,一甩袖袍差点直接逼出三分功力,被岳明辉发现赶紧拦下来,点头哈腰地拉着木子洋远离了摊子。 

  

然而岳明辉和卜凡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嘲笑他的机会,立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木子洋居高临下冷冷地睨了他们一会儿,最后冷哼一声,威胁:“你们俩小心今天晚上的天象。” 

  

吓得卜凡和岳明辉秒怂,赶紧抱木子洋大腿好声好气地安慰起来。 

  

木子洋鼓起嘴巴愤愤地指了一下原来那个卖螃蟹的摊位:“那个叫‘螃蟹’的物种!真是太丑了!应当从人间消失!” 

  

说着就要抬手让螃蟹人间蒸发,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小女孩被母亲抱在怀里经过,小女孩咬着肉嘟嘟的手指头兴奋地喊着“螃蟹!螃蟹!”。 

  

木子洋:……我认输。你们人间真厉害。 

  

这直接或间接这之后的一段时期内(大概最多持续了三天吧)木子洋工作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原因是他为自己身处天庭不用见到螃蟹这种奇形怪状的丑八怪而感到庆幸与满足)唬得天帝那天苦着脸抓着一脸愉悦的木子洋的手颤着声音问:“洋……洋?星使啊,……嗯……最近你夜观天象,感觉怎么样?” 

  

说着眼泪汪汪,“你直说吧,天庭是不是走入了衰败的尽头?……” 

  

木子洋:“????没有啊……” 

  

天帝:“????……那你为何近几日工作如此尽心尽责?” 

  

木子洋:“……打扰了。” 

  

于是很快又回归了懒散,这才让天庭的各位松了口气。(?) 

  

岳明辉和卜凡一时盯着灵超美好的小脸发起了呆,并且同时都跳频到了木子洋对螃蟹那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他们同时点头,行啊,行啊,确实好看,真好看,太好看了。 

  

灵超大咧咧地回视盯着自己发愣的两个星官,然后嘻嘻地笑了一下就抓着木子洋的手自顾自玩耍。 

  

木子洋只是柔和地拍拍小孩儿的肩膀,两人并肩走开了。 

  

“美如画啊美如画……”岳明辉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美如画,真真是画。”卜凡侧过脸盯着岳明辉,小声地念叨。 

  

小孩儿在木子洋手下被养得越来越皮,以前怯生生叫个人名都要脸红的青涩小妖,现在已经是怼天怼地怼木子洋的皮皮娃了。 

  

小孩儿的兔耳朵还是会时不时跑出来卖个萌,经常让想要故意装酷的小孩儿气得跳脚。 

  

而每次这个时候木子洋只是温温柔柔地浅笑,伸手捏捏兔子的耳朵尖,看着兔子又红起来的耳朵和脸颊笑得更开。 

  

偶尔被灵超气到了的几次也只是玩笑似的板起脸,被灵超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湿乎乎盯了几秒就憋不住地破功,无可奈何伸手揉乱自己的头发,大喊一声“小弟!”扑过去,把“略略略”一脸嘚嘚瑟瑟的欠嗖嗖灵超摁进自己怀里,狠狠拍三下屁股才解气。 

  

灵超在木子洋怀里呜呜咽咽地笑着求饶,抬起脸的时候满颊的潮红,唇红齿白的一副清朗模样,却看得木子洋呼吸一窒。 

  

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拎着灵超的小窄肩把他提溜起来,视线游移到灵超丝绸腰带上抽出来的一根细丝,不自觉地伸过指尖轻轻捻着。 

  

灵超下意识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低头盯木子洋的发旋。 

  

然而木子洋把细丝抽出之后轻笑,抬头看看小孩儿就站起身,拍拍小孩儿的脑袋,背着手走了。 

  

灵超站在原地轻轻努了努鼻子,手指摩挲着被木子洋触碰过的地方,自顾自地又脸红起来。 

  

但是下一次木子洋握着一块软玉走向灵超的时候,灵超又是呆呆的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微仰起头看木子洋低头认真在自己的腰带上系玉佩,细软的碎发拂在灵超的皮肤上,距离过近带来的是喷在脖颈上激起一阵颤栗的呼吸,和咚咚咚如擂鼓的心跳。 

  

似乎还能闻到木子洋身上天然的香气,深沉沉的蛊惑,灵超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就差埋在木子洋颈间睡过去。 

  

木子洋的耳朵尖也悄悄红起来,他有意地避开灵超脆弱的肌肤,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嗅到小孩儿身上甜兮兮的奶香,下意识吞咽着口水。 

  

终于是艰难地带上了玉佩,木子洋退后半步看看,满意地点点头。 

  

灵超愣愣地拎着玉佩一角问木子洋:“这是干嘛的?” 

  

木子洋摸摸后脑勺又摸摸鼻子,一副很心虚的样子,半天才开口胡诌道:“你哥我夜观天象,发现你需要一块玉佩……” 

  

灵超又是无语又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捏着温温暖暖的软玉心里又满是欢喜,仔细一看还是兔子形状的玉佩,心中更是感动。他小声地说:“木子洋,谢谢你。” 

  

木子洋别过脸闷闷地说:“你可别误会啊……你哥,你哥,就是,呃……觉得这个挺可爱的,就想着送给你……” 

  

还没扭过头就被一阵力量扑在地上,灵超捧着木子洋的脸欢快地亲了好几下。 

  

小孩儿一下一下啄木子洋的嘴唇,却是没有任何情愫的感觉,单单纯纯的喜爱与感谢。 

  

木子洋眼神一暗,喉头动了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在小孩儿下一个亲吻凑过来的时候伸手扣住了小孩儿的后脑勺,自顾自加深了这个吻。 

  

这才称得上是吻吧,木子洋眯着眼睛观察灵超愣愣的表情,显然是惊到了的小孩儿呆呆的,搂着木子洋脖子的手也稍微用了力。 

  

木子洋追着小孩儿湿软的舌尖,交换了一个饱含木子洋个人情意的吻。 

  

他叹口气,打算放开灵超的时候,灵超却是闭上眼睛再次压下来吻住木子洋的唇。 

  

这回轮到木子洋呆住了,感受到小孩儿压在自己唇角撞歪了的这个吻,他心一下子提起来又沉沉坠下去。 

  

算了,管他呢,去他的天庭,老子现在就是要吻我自己喜欢的人。木子洋捧住灵超脑袋的时候,心里是这样想的。 

  

灵超被亲得满脸通红,分开时两人唇舌间拉出银丝,看得灵超又是一阵脸红,羞得直接埋进木子洋的颈窝。 

  

木子洋手指绕着灵超柔软的发丝,舔舔嘴唇,暗着眼神哑着嗓子问:“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干嘛吗,灵超?” 

  

他喊他“灵超”,认认真真,字正腔圆,不再是腻腻歪歪懒懒散散的“小弟”。 

  

灵超懵懵懂懂地抬头,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到木子洋低下脑袋叹口气的失落神情,又心急地凑上去抓住木子洋的手指赶忙解释:“我知道的!我喜欢你……” 

  

看到木子洋抬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灵超弱弱地缩了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不,不对吗……” 

  

木子洋揉揉眉间:“小孩儿,酒可以乱喝,糖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 

  

灵超急得要掉眼泪,他凑上去抓着木子洋的手往自己胸前放,让他听自己坚定的心跳声:“我没有骗你!木子洋!” 

  

木子洋望着急得眼角通红的灵超,心里一阵颤栗。小孩儿的每个表情都在自己的心里封存,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直爽率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失态。 

  

他拍拍灵超的脑袋又顺顺他的后背,温言温语好声好气地哄他。 

  

可是灵超再抬头时眼睛红红却神色认真,他一字一句重复:“木子洋,我喜欢你。”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可能一直都只是个没有进化完全的小妖精,是你手下的小喽啰,陪你玩了这段时间,不知道人间所谓情爱是什么。 

  

可是木子洋,作妖精我比你有经验,人间我待得也比你长。 

  

别说我不懂情情爱爱,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 

  

喜欢到想要光明正大地霸占你一个人,每次看见那些小仙女提着裙角躲在角落偷偷看你指指点点的时候都很生气,想要大喊大叫宣告你是我的。 

  

木子洋,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不久前灵超也曾咬着手指尖回想,木子洋对自己岂止不赖,分明是明晃晃的宠溺。 

  

从酒酿星官那边满嘴胡诌骗来桃花酿,哄着灵超喝下,看灵超红着脸满嘴胡言乱语地躺到自己腿上,是木子洋自己的小小心机。 

  

可惜后来也靠着桃花树睡着的木子洋没有听到灵超嘴里喃喃着的名字,“木子洋……木,木子洋……” 

  

从掌事仙女那边骗来人间使者的甜蜜糖果,蒙住灵超的眼睛故作神秘地喂给他,满意地让小孩儿惊喜快乐地跳起来一把搂住自己,心机星官木子洋笑了。 

  

然而观星使夜夜观天象,愣是没测出来自己会碰上个情劫,对象还是个清秀的,未进化的,男生,小妖精。 

  

观星使夜夜观天象,也愣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头扎进名为灵超的漩涡。 

  

于是听完灵超深情表白的木子洋一直愣愣的,也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木子洋死活没想到自己静心养大的小爱人,居然也偷偷暗恋着自己? 

  

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来得更好呢? 

  

木子洋终于笑起来,去他的天庭,从今往后我就是要和我的小妖精浪迹天涯。 

  

他伸手把灵超搂进怀里,融化了天山的冰雪脉脉,他把下巴磕在灵超的脑袋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你不是还没进化完全吗……怎么就有把我套牢的本领?是不是背着哥哥偷偷练蛊术给你哥哥下蛊了?” 

  

灵超脸红,奋力挣扎了几下扑腾出来:“木子洋!你少自恋了!” 

  

“分明就是你离不开我!”说着又要“略略略”地吐着舌头跑远了,却被木子洋拉住手腕一把扯回来。 

  

木子洋终于如愿以偿,追着小孩儿的唇,吻得灵超晕晕乎乎的,鼓着拳头轻轻推木子洋的胸口。 

  

“我是不是还没对你说?……我爱你。”灵超被亲得眼含水光默默趴在木子洋胸口喘着气的时候,耳边骤然响起木子洋的声音,听得他眼眶一热。 

  

他轻轻点头:“嗯。” 

  

俗语有言,好事多磨。 

  

不过这磨砺可能来得太大了些。 

  

木子洋和灵超本就没打算躲躲藏藏,大大咧咧地牵着手十指紧扣在天庭四处游荡,每次见到一个时另一个绝对在方圆一尺之内。 

  

一开始灵超老是担心这担心那地缩回手,木子洋便直接一把抓过,对小心翼翼的灵超认真说:“我们就是在一起怎么了?这观星使的职位,大不了我不要了,我带你一起去更多更好玩的地方。” 

  

灵超对着木子洋柔和的眼神微笑:“好。” 

  

可惜木子洋把一切想得太过美好,也太低估仙妖相恋的代价。 

  

灵超被铐住手腕狠狠压在诛星台时,木子洋红了眼,不管不顾就要挣脱天兵天将的拦截冲上去。 

  

他大吼:“谁准你们碰他!” 

  

天帝的脸是一如既往的慈蔼,此时却多了一丝悲悯在里面。木子洋跪倒在天帝面前,咬着牙一字一句说:“求您,放了……灵超。” 

  

天帝不忍地移开了视线,天后冷笑,开口是尖锐的嘲弄与讽刺:“呵,观星使,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尊贵了……” 

  

木子洋牙齿都要咬碎,他回头看着疼得煞白了小脸的灵超,憋回摇摇欲坠的泪水,用力地在天后面前磕了个响头:“求天后,放了灵超……小仙,愿做天后吩咐的任何事。” 

  

灵超的喊声从背后传来:“木子洋!不准跪!” 

  

木子洋回头,看见散乱着头发和衣袍的灵超对自己扯开一个破碎的微笑,像是刚刚被天后怒摔了的瓷瓶,脆弱而唯美。 

  

天后的声音冷得像天阶石: 

  

“观星使木子洋,犯罪诸多,现一一列举。 

  

罪责一,仙妖相恋,破坏界规,罪不容诛。 

  

罪责二,满口胡言,暗动手脚,变换星官。 

  

罪责三,态度懒散,纨绔桀骜,不服约束。” 

  

木子洋冷着脸,不说话,一下一下地磕头。 

  

岳明辉不管不顾地上前跪下:“天后!洋,洋洋他换星官那件事是个意外……他……” 

  

木子洋拦住了,朝岳明辉宽慰地笑笑,示意他别说了。 

  

“木子洋,你可知罪?”天后吊着眼角,心里满是终于要把老和自己作对的星官处置了的快感。 

  

“臣,知罪。”木子洋朗声,磕破的额头前血滴流下艳艳的红,一片触目惊心的鲜明。 

  

“臣甘愿受罚,但臣,有一事相求。”岳明辉急得要落泪,卜凡看着也揪心,就要跟着跪倒时听见木子洋又开口。 

  

天帝实在于心不忍,不顾天后的眼色上前一步:“说。” 

  

木子洋回头隔着人海与灵超对视,笑得几乎勉强。他指着灵超,盯着天帝请求得诚恳:“请求天帝,抹除灵超的记忆。” 

  

灵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挣扎着站起来,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沾湿了雪白的袍子,他抖着身子大吼大叫着骂木子洋,甩开旁边侍卫的手大喊“别碰我!”。 

  

木子洋把泪压回去,扭头冲天帝道谢:“臣,谢天帝。” 

  

天后冷哼,眉毛一拧:“愣着干嘛?动手啊。” 

  

“妖精灵超,违背界规,在天庭修炼过程中与观星使木子洋相恋,又因木子洋请求,现喂下忘却丸,打入凡间。” 

  

灵超满眼恐惧与绝望,他紧紧闭着嘴,挣扎着躲避伸过来的无数双手,却还是没逃过被捏住双颊狠狠塞进药丸。 

  

他被扣着手腕狠狠压在诛星台的边缘,最后跌下去的前一秒他回头凝望木子洋,含着眼泪对他笑,用口型说了最后一句“我爱你”。 

  

木子洋的眼泪决堤,他控制不住地冲过去扒在冰冷的天阶上,失声痛哭。 

  

“观星使木子洋,犯罪多端,不可饶恕。现卸去官职,打入轮回殿,经历数个轮回方得流浪人间。作为更大的惩罚,终生不得丢弃上一世的记忆。” 

  

天后笑得得意而张扬,木子洋失去意识倒下去的一瞬间,眼前交织的是灵超绝望的泪水和天后嘲弄的笑容,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岳明辉的哭声和卜凡的叫喊声。 

  

他牵着嘴角吃力地笑起来。 

  

  

  

医院里。 

  

产房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声高过一声,直听得人头皮发麻。 

  

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一条新生命降落人间。 

  

本该是这样的,然而奇怪的“扑”声先传开来,刚出生的小婴儿还没睁开眼,竟是先吐了一颗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出来。 

  

虚弱的母亲看到全过程,尖叫一声“怪物啊”便昏死过去。产房里掐人中的掐人中,跑过来看小朋友的看小朋友,拉着医生急急忙忙询问的询问,皆是被刚出生就口吐异物哭声低哑的小婴儿吓到了。 

  

李英超坐在孤儿院的长椅上,秋天的晚风吹得露在外面的小腿凉嗖嗖的。 

  

他把腿抬起来放在椅子上,伸手环抱,试图给自己取暖。 

  

他为了留存记忆,把药丸含了整个轮回的过程。然而出生的那场惊吓,却是让这一世投胎的人家不敢留他。 

  

他现在是孤儿院的李英超,在中秋节,对着月亮睹物思人。 

  

他想起来之前自己笑着和木子洋一起偷卜凡亲自做给岳明辉的月饼吃,推搡着说玉兔都是要捣药所以岳明辉也得捣药这种鬼话,想起来应该都是在木子洋身边待久了耳濡目染的。 

  

岳明辉一手推两人一手护不住月饼,没法只得放弃小心翼翼地嘱托给他留一个,灵超欢呼一声就伸手去抓豆沙月饼。 

  

他吃酥皮吃得满身都是,木子洋还得叹口气过来给他掸,他就笑嘻嘻地凑过去吻在木子洋嘴上,最喜欢看他笑得无奈又宠溺。 

  

李英超把头埋在膝盖上,眼睛湿湿热热,又有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滚。 

  

17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能习惯一个人的空荡人间生活了。 

  

都怪月亮太亮太圆。 

  

李英超的眼泪在棉质布料上晕开,他一个人吸着鼻子,在冷冷清清的月光下环抱自己。 

  

再抬头的时候月光也显得柔和了几分,远处似乎有人朝这里走过来,模糊的身形竟然有五分熟悉。李英超站起来,无奈地拍拍脑袋,揉揉眼睛,真是眼睛都花了啊。 

  

然而揉完眼睛,那个绰绰的影子却是更明显了。宽肩窄腰,踩着吱吱呀呀的干枯落叶,一下一下踩在李英超狂跳不已的心上。 

  

他睁着眼睛,无声地流泪,不敢眨眼,甚至不敢呼吸,生怕那个影子会一瞬间溜走。 

  

眼泪越来越汹涌,无法控制,随着那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看着眼前跨越兜兜转转时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熟悉的脸,李英超终于哭出声,他扑上去,一把搂住这个穿过多少岁月仍在自己心尖肆意的男人。 

  

李振洋深深地回抱,紧紧把李英超搂在自己的怀里,任凭李英超从放声大哭到呜呜咽咽把眼泪鼻涕擦在自己身上。 

  

李英超哭得差不多了抬起头,下巴抵在李振洋的胸口,红着眼睛鼻头,闷声闷气地问:“我为了你可是含了好久的药丸!苦死了!” 

  

说着说着不解气似的捶了他一拳:“都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然我用得着吞那个药丸,用得着被丢到孤儿院来吗!” 

  

李振洋仔仔细细地凝望李英超,像是要把逝去的那些时光里没有见到的样子弥补回来,他低声道歉:“是我的错,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对不起,没有更早找到你。 

  

我在轮回殿里行尸走肉般的日日夜夜,是想见你想爱你的信念支撑我没有一跃而下忘川的河水。 

  

那些错过的年岁日月,就用更长更远的未来弥补。我陪你。 

  

李英超仰起头狠狠咬住李振洋凸出的喉结,用犬齿厮磨舔舐,他踮起脚吻在李振洋的唇角。 

  

“好久不见,想你了。” 

  

李振洋坏笑,抵住李英超的耳根吐气,满意地看小孩儿还是和以前一样软了身子倒进自己怀里:“是想我了?还是想我的吻了?” 

  

李英超脸红,索性笑得热烈,描摹着李振洋的唇:“都想。” 

  

“他们的笔 一横就是一把月光 

照进黄粱圆了满纸的梦 

我的笔连星屑的影子都抓不住 

徒劳越久梦就越多 

梦多了夜就长得很荒唐”  

  

李英超被亲得七荤八素的时候眯着眼睛心猿意马,谢谢你,回来了我的梦。 

  

你从来不是我的一掬黄粱月光, 

  

你从来都是我的纯白梦境。 

  

“曾经我自诩半个诗人,见山是深情伟岸,见海是热情澎湃,见花见草信他们皆有故事,云海江潮,虫鸣鸟啼都暗藏情愫。 

唯独见了你,山川沉默,海面静谧,云海不再翻涌,江潮不再澎湃,花鸟鱼虫被光与尘凝固,世界万籁俱寂,只剩下你。” 

——曾经 木子洋写给灵超 

  

“我自谓半个死人,见山如荒骨,见海如静水,见花见草也如死气升腾,天下万物也有白骨凋落那一天。 

唯独见了你,荒骨附色,静水奔腾,花草皆尽新生,万物上了色,还了魂,而你在其中,对我笑。” 

——现在 李振洋写给李英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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